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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筑微评】在我看来，西班牙瓦伦西亚艺术科学城，是一个神一样的存在。一座建筑，传世的建筑，凝固了一个时代科技与艺术的梦想，改变了一个城市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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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建筑师圣地亚哥·卡拉特拉瓦】

建筑和结构大师圣地亚哥·卡拉特拉瓦（现在可以号称建筑设计的“一哥”啦），他的一系列作品，就是“技术”撑起“颜值”的典范。这样的作品与兼顾“艺术”与“科学”的神殿——西班牙瓦伦西亚艺术科学城，简直是天作之合！

卡拉特拉瓦是瓦伦西亚人，1975年毕业于瓦伦西亚高级建筑学院，成为建筑师；1980年毕业于苏黎世联邦理工学院，成为结构工程师。然后留校边任教边读博士，之后在苏黎世开了自己的建筑事务所，他的设计让建筑美学和结构力学之间巧妙自然地融汇。

他的建筑如果加上一些渲染背景，会让你觉得在看科幻大片；他的作品不管是桥梁还是艺术馆，都有一眼可辨的风格。对于建筑和摄影爱好者来说，这种冲击力是难以抗拒的。卡拉特拉瓦是西班牙当代，也是世界上最重要的建筑设计师之一。他的特别之处，在于把建筑的结构都写给了观众，一方面颇受争议，但也让爱的人赞叹不已。他用现代技术做出另一个流派，他的设计为我们展示了未来的样貌。











【关于建造的原因】艺术与科学城是个难度极高的、超大尺度的都市开发项目：它耗时极久（14年），投资巨大（10亿欧元，超过预算4倍），维护成本高兼隐含风险，且效果不明。对于20世纪末的瓦伦西亚，更像是一场豪赌。政府为何要知难而上地兴建这个项目呢？我认为至少有三个原因：

城市需要转型和新的引擎：瓦伦西亚是西班牙第三大城市，也是一座历史悠久的古城。虽然城里的古建筑比之巴塞罗那和马德里没有任何优势，但在工业革命的浪潮下，瓦伦西亚到1990年代已成为一个有前途的新兴工业城市。而艺术与科学城这样的大型开发项目，正是瓦伦西亚整个都市更新计划中的重要一环，有助于打破经济、旅游、交通、城市空间与景观等发展的瓶颈。

女市长的决心：当时雄心勃勃的的女市长丽塔·芭芭拉·诺拉力图将“历史古城”的印象从人们心中淡化，取而代之一个现代化的瓦伦西亚。不仅如此，当她委托卡拉特拉瓦时，说道：“设计一座能够让世人震惊的现代建筑”。由此可见其政治雄心。

神话式的先例：作为西班牙人，有理由相信“建筑拯救一座城市”的神话。在北部城市毕尔巴鄂，当弗兰克·盖里设计的古根海姆博物馆在1997年落成后，硬生生把一座没落的工业城市从衰退的边缘拯救了回来。1998年，毕尔巴鄂市的旅游人数就由26万飙升至100万，博物馆的参观人次在年余间达到400万，直接门票收入即占全市岁入的4%，而带动的相关收入则占到20%以上。











【关于艺术科学城的美】艺术与科学城占地35公顷，位于城市边缘原本干涸的一片河床之上，号称是欧洲跨世纪最浩大的文化建设工程。它包括三个纪念碑式的钢筋混凝土建筑物：索菲亚王妃艺术宫、天文馆和菲利普王子科学宫，以及一个植物园和一座海洋公园。 1.索菲亚王菲艺术宫（又名：瓦伦西亚歌剧院）艺术宫于2005年落成，占地4公顷，整体高度为75米，形体由两个薄壳交互融合切割而成。在其顶部悬吊着弯叶状的顶板，挑战地心引力的做法产生了惊人的空间张力。

我一直觉得西班牙人的审美倾向比欧洲大陆其他地方更“野”一些，从毕加索到高迪，作品中都涌动着这种不受任何束缚的奔放的想象力，艺术宫被人称为朋克鱼，我觉得他有点儿像一条大白鲨。它肚子里有个歌剧院，还有4个演出厅。

2.天文馆竣工于1998年的天文馆从形态上看像是半只眼睛，但结合其在水中的倒影，正好可以重合成一只眼睛，堪称神来之笔。“眼球”是天文馆的主体，安坐于一个长110米，宽55.5米的透明拱形罩内。其弧形拱顶的主梁宽度足有90米，两边是平行的弓形结构，弧度比主梁略小。当拱形罩两侧的玻璃幕墙借助于内部的空气压杆进行开合变化时，便出现了眼睑张闭的生动效果，幕墙上的一根根钢筋线条犹如睫毛般镶嵌其上。

建筑的主体“眼球”其实是一个巨大的IMAX影院，里面设有巨型屏幕，用作各种天文影像放映。据说，卡拉特拉瓦设计天文馆的初衷是——用眼睛观察世界，用声像传达信息。现在看来，实副其名。











3.菲利普王子科学宫2000年完成的菲利普王子科学宫长241米，宽104米，现场能体验到其巨大体量带来的冲击。科学宫是个骨架形的建筑，它给我的最大感受是有序和灵动。建筑师似乎想通过这些看似张牙舞爪的由钢架、玻璃和混凝土构成的让人匪夷所思的形态图案来传达科学宫的主题——科学需要创意和幻想。

科学宫共三层，底层有篮球场，多数已被当地公司和球队租用了。二层是科教展区，陈列了各式展品，其中包含种种可互动参与的科教设施，寓教于乐。三层被称为“染色体森林”，是DNA的世界。除此之外，关于“零重力”、“航天学院”和“超级英雄”的展厅也位于三层。

4.植物园植物园长320米，高18米，55组白色钢构形成的弧形网架让这个都市花园也具备了雕塑气质。园内种满了瓦伦西亚当地的原生植物，爬藤沿着网架逐年向上蔓延，白色钢网变成了一条大尺度的生态绿廊。植物园的地下层是停车场，位于植物园外的五角星雕塑和那些古怪的黑色孔洞其实是停车场的通风口！建筑师对于这些细节的处理可谓别具匠心。











【结语】一座成功的建筑，往往靠的是“天时”、“地利”、“人和”的高度成全与合力作用。评价一座建筑的好坏，人们也会情不自禁地，把它与其带来的社会影响力和经济价值联系到一起。

艺术与科学城建成后不久，在其周边又陆续诞生了大型购物中心Aqua、西班牙最大的连锁百货公司EI Corte Tngles的新馆、电影院、精品街加上原来就有的家乐福，现在更是人潮不断，让瓦伦西亚从西班牙政治中心马德里和经济中心巴塞罗那所笼罩的阴影中脱颖而出，使古城焕发出现代活力。











十余年时间，艺术科学城得到了她应得的一切。但回到建筑本身，那些在尺度壮阔的震撼与天光水影的宁静背后涌动着的，除了胆识与豪气，更多的应该是对人文的关怀和对城市未来发展的远见吧。

注：
1.本文原载于《南方航空》杂志2016/08期。      
2. 图片： Pilar Tormo      
3. 作者赵敏，知名建筑师、独立撰稿人、建筑评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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